子规

乡土记忆散文我的童年四

发布时间:2024/1/12 14:06:23   

晨雾还没有散去,我就早早起床跟着父亲来到了田边。黎明的早晨,田野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山雀掠过树枝,打落了枝头的露珠,给静寂的村庄带来了一丝生机。乡间的小路是土路,很窄,窄到也只能适合一个架子车通过,路边长满了低矮的杂草,杂草两侧是高高低低的白杨树。虽然到了落叶的季节,但树上仍有几片叶子牢牢把住树枝,但秋风一吹,秋雨一下,倔强的叶子终于落下来,它伴随着风和雨,沉重地掉落在路边的野草上,没有悲壮的声响,但只有轻轻的沙沙的声。这是北国的清晨,是深秋季节的清晨,田间路边的草叶上沾满了露珠,远看白茫茫的一片,像长龙一样弯弯曲曲伸向远方。

在这深秋的季节,天气已经转凉了,老黄牛也懒得下田耕地,它只想在牛棚里呵护它的小牛犊。但勤劳的农村人是不可能偷懒的,因为还要种白菜,种辣萝卜、胡萝卜、香菜、芥菜等适合在寒冷季里生长的蔬菜。我小时候喜欢早起,尤其是早起跟着父亲下田,因为那里有无限的乐趣。早晨下田干农活是农村人最常见的事,也许跟我们国家的农耕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吧,陶渊明在《归园田居》里讲到: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当然,五柳先生的耕作的悠然自得的,但情感里多少会有一些如重视负的色彩,但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不一样,他们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生活,他们没有感慨与情感的宣泄,也没有理解他们的万里山河。童年的我自然领略不到大诗人所表达的意象与意境,但我幼小的心灵已深深与大自然融合在一起,我不在乎泥土路的灰尘与泥泞,也不在乎草里的蚂蚱与蛐蛐,似乎这一切有生命的,无生命的都是我的难以割舍的好朋友。

父亲也喜欢早起,他总是把一天的劳作与计划在清晨的时候完成,这个习惯极大地影响了我,无论是学习、工作、还是生活。在清晨的田野里,父亲在田里劳作,我则无所事事地在地头玩耍。青草的露珠卷缩在草叶上,手指轻轻一触,晶莹的露珠像捉迷藏一样消失了,它化作了田野里一份子,滋养了大地,烘托了芬芳。土路歪歪斜斜伸向看不到的地方,路上还保留着一道道的架子车的辙印,这是刚刚秋收后不久留下的,那是一个丰收的季节,但丰收的季节里难免伴随着秋雨绵绵。儿时的我喜欢顺着小路前行,一直前行,幼小的心灵想着只要是再远一点,就会有奇特的乐趣等着我。走着,走着,偶尔会发现一只还带着尾巴的青蛙,也有时候能望见成群的野鸡从我身边掠过,甚至还有鱼虫鼠蛇,但我一点儿都不怕它们,因为这早已是儿时记忆里的常客。但我不能走的太远,只要能望见我的影子,父亲是不会叫我的,但翻过沟壑,穿过树林,望不到我的时候,父亲就会呼喊我的名字。

宋朝诗人翁卷在《乡村四月》里写道:“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可见,古人对大自然的认知与意境的揣摩丝毫不亚于现代人,或许在那个烟雨蒙蒙的季节里,轻轻的子规声让归途里的故人更加念家,在路途漫漫的旅程里,牧童遥指的希望与歌声振林的清澈在故人的思绪里留下了深刻的念想,或许在某个烟雨朦胧的夜晚,他也会想到儿时急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的野园情趣吧。童年,是每一个人不可磨灭的回忆,那里有乐园,有伙伴与充满土味的玩具,有无尽的惊喜和探索。半夜醒来,我喜欢站在窗台点燃一支烟,轻吸一口,望着故乡的方向,悠扬的思绪拉着我回到那片故土,她没有拒绝我,而是拥抱着我,那是母亲的怀抱,温暖而安全。我知道,这种童年记忆的温暖是在梦里,但也只是在梦里,那是一种永恒的情感,它一直存在于我心中,给予我力量和勇气,勇往直前。(声明:本文为原创散文,图源网络,无关本文内容,图片如涉及版权和其它问题,请与本人联系,我们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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