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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武夷:
九曲为饮,武夷作伴。
烹茶煮酒,看日月浮沉,话人生百态。
一缕清香雅俗共赏,一盏茶汤轻舒曼舞。
#情人节#
沈从文在他的《湘行散记》中曾写到过一则故事:在湘西沅水边上有一座很高的石头山。早年间,山顶上有一座小庙,庙里住着一位潜心修行的青年和尚。山脚下住着一个年轻的寡妇,带着一个两岁的遗腹子。每天,这寡妇要从后山绕道两个小时的山路到庙里去,给菩萨敬一柱香,另外再供奉一碗斋饭作为供品。而和尚则坐在供案旁的蒲团上闭目打坐,禅修自定。就这么每天敬香奉斋,过了二十年。二十年间,两人不交一语。
这二十年,寡妇的遗腹子已经长大成人,他明白了母亲的心事,什么也没说,只是靠一己之力在石壁上凿出了一条上山的小路,还修了扶手。这样,寡妇每天上山敬奉的路近了一半多。修完路后,这个儿子离家顺沅水到下江去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寡妇还是每天这么上山敬奉,从不间断。和尚也还是每天在供案旁闭目打坐。这样又过了二十年。这个二十年,两个人之间仍然是不交一语。但都已经垂垂老矣。
直到有一天,寡妇进庙后发现和尚已经在蒲团上坐化了。寡妇和往常一样,一言不发,敬香奉斋。回到山下,她喂食了鸡鸭猪羊,然后打开家里的箱子,把压在箱底的出嫁时的簇新嫁衣穿起来,对镜梳妆打扮。她又回到山上,一把火将小庙烧了,自己纵身跳进大火里,和坐化的和尚一同化成了灰烬。
这大概是我读过的最凄美的爱情故事。如果这可以称之为爱情的话。
爱情是什么?这个问题也许问一百个人有一百种答案。确实,恐怕没有谁能真正诠释爱情的准确定义。
这个世界上,每天每天,多少男男女女相聚分离,恩恩怨怨,且把这两个字演绎成无数现世的活报剧,然而不管怎样,两个男女之间坚贞不渝的相爱乃或厮守以终,总归还是恒定的价值评判标准。古往今来,江山易主、权朝更迭的故事,在人性的意义上似乎并不比裂坟化蝶、鹊桥七夕来得深重和感人。我个人觉得,人们之所以讴歌爱情,是因为这个永远的主题包含了最高尚的寄寓,它也是守诺崇信、情性归一的最美好的升华。
其实说到底,男女之间的交往,从本质上讲,无非是情和性两种形式,在道德的意义上,应该说情是性的基础,而性是情的深化,最理想的男女间婚姻的内容,就是情与性达到高度完美的统一。
这本该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但在当今社会,往往情与性相对甚至完全游离。人们生活的环境充分商业化以后,外界的诱惑实在太多,无论男女要恪守情爱的承诺不是件容易的事,于是欲望开始横流,性交往变得随意而混乱,背叛情侣是家常便饭,且不以为耻反引以为荣,甚至连神圣契约的婚姻约束都形同废纸,更遑论单薄脆弱的情爱维系,简直不值一提,一朝不慎,千疮百孔。
尽管这样,我还是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总还是有愿意坚强真情真爱的痴男憨女,他们在五光十色的迷途中,或者翘望或者寻找或者等待,等待什么呢?我想无非就是一份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的厮守和依偎。
不要小看他们,也许他们正是未来道义重建的奠基者。
宋人王令有两句诗:“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