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

李白赠诗给好友随君直到夜郎西,若干年

发布时间:2023/10/2 16:36:53   
提起唐代诗人王昌龄,他的边塞诗风格雄浑苍茫,一首《出塞》几乎人人都能背诵“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他性格孤介傲岸,即使屡遭贬责,他也自诩“一片冰心在玉壶”(《芙蓉楼送辛渐》),始终是一派冰清玉洁的形象。王昌龄晚年不矜小节,屡遭谤议。天宝六年()秋,他时任江宁(南京)丞,被指责“不护细行”而贬谪到龙标(今湖南黔阳)。李白是王昌龄的好朋友,大概是到了第二年的暮春时节,身在扬州的李白才知道了王昌龄贬谪的消息,怀着惊讶与同情的心情,写了一首寄送给王昌龄的诗。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杨花落尽子规啼”,暮春时令,杨花已经落尽,杨花即是柳絮,柳絮和浮萍相似,都是漂泊不定的的物象。子规,就是杜鹃鸟,自古就有杜鹃啼血的传说。相传战国时蜀王杜宇称帝,号望帝,为蜀治水有功,后禅位臣子,退隐西山,死后化为杜鹃鸟,啼声凄切,李商隐有诗句“望帝春心托杜鹃”(《锦瑟》)。杨花和杜鹃结合在一起,使人有飘零之感,离别之恨。这是以景写情,情景交融。第二句“闻道龙标过五溪”,指出好友王昌龄被贬谪的龙标所在的位置。龙标比五溪还要偏远,五溪指雄溪、满溪、酉溪、潕溪、辰溪,在今湘、黔、川边境。杜甫的诗作也曾提过五溪,“五溪衣服共云山”(《咏怀古迹五首·其一》)。这里道出了故人被谴责之偏远,真可谓是“万里投荒,一身吊影”。被贬谪到荒远之地,可以想象到,其中必定困难重重,古时交通不便,夏热冬冷,没有今天舒适的飞机和高铁,基本上靠徒步,怎么去到贬谪之地已经是一大难题。在谪地,基本上都是贫苦落后之地,远离亲人,缺乏朋友,温饱也不一定能保证,生活也是步履维艰。他日能否得到诏书允许归来,又是否能活着归来,都是未知数。历史上死于谪地或死于往返途中的迁客骚人不胜枚举。诗人与故友,天涯相隔云海茫茫,此时只有天空中的明月,千里可共。李白写过很多有关月亮的诗词,如“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下独酌》),把月亮拟人化,是李白一贯的诗风。月亮在李白看来,成为了可以鸿雁传书的对象,如同一位信使,可以寄送自己的愁心,伴随着故友,一直到龙标谪地。夜郎,自然让人联想到汉朝时期那个夜郎自大的夜郎国。而唐朝时期,龙标下辖三县,其一称作夜郎。夜郎本已荒远,再加一个“西”字就更显得荒远。统观全诗,可以看出李白与王昌龄交情之笃厚,充满了对王昌龄遭贬谪的同情和关切。多年之后,李白因为太子之争而站错了队,不知道肉食者是否从李白这首诗中受到了启发,故意玩弄李白,狠心把它流放到夜郎,让他重新走一遍他的诗作中当年王昌龄曾经走过的曲折之路。不过他稍稍比王昌龄幸运,得到了郭子怡令公的拯救,还未去到夜郎,途经四川,行至白帝城,迎来了大赦。李白返程回江陵时,怀着无比畅快的心情,写下了千古名作:“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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